与誰

　　◆魈空原pa，3.4k小甜饼，魈上仙饲养人鱼空的日常 

 

　　◆关于人鱼空会不会唱歌这件事情 

 

　　 

 

　　 

 

　　 

 

　　虽然说明的过程有些不敬仙师，但是这并不影响魈得到答复后的好心情，他甚至还由着人鱼指挥给自己来了套按摩。

　　“用力，再用力一点，嘶……没事没事，按摩就是这样，痛、痛并快乐着……”

　　人鱼懒洋洋地趴在桶边，享受着上仙提供的独家按摩服务。魈从未想过自己出生入死习得一身武艺居然会有用来按摩的一天，但鉴于小金毛之前的出色表现，仙人决定暂且不和他计较。

　　空被捏得哼哼唧唧，像是猫咪被抚摸时发出呼噜噜的声响。

　　“很好！服务很周到，下次泡澡还点你陪我。”

　　听闻此言，魈立即捏住人鱼的后脖子，拎猫猫狗狗似的：“还想找谁陪你？”

　　“没有，绝对没有。”小金毛有些讨好地笑起来，“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说嘛。” 

 

　　

　　两人吃完晚饭，空收拾餐桌，魈将餐具都放在房门外就继续在荻花洲清扫魔物。夜里的魔物比白天更加凶险，但因为魈常年在此镇守，也未曾出现过大祸。

　　等天边泛起白光时，魈才匆匆赶回客栈。

　　进门时，人鱼正靠在桶边小憩。他试了试水温，已经凉透，正想再去楼下取些热水，却被空拉住。

　　“水凉。我去帮你添点热水。”

　　“已经泡够了，晚点再换吧。”空张开双臂，“想睡觉。”

　　魈扯了条毛巾把他抱出来，空一头金色的长发还滴滴答答落着水湿了一路，两人一起擦了许久才停下。空钻进里侧的被子，然后掀开另一边，拍拍床铺：“上仙上仙。”

　　“你睡吧，我去守夜。”

　　小金毛一听，撇撇嘴，连呆毛都要耷拉下来：“好吧。”

　　随后裹紧被子，一个人赌气似地面朝墙面睡着，过了一会儿，却发现魈还没熄灯。正奇怪着，却发现他正闭着眼靠在床边养神。

　　“魈，魈？你困了？”

　　“没事。”

　　上仙咳嗽两声，关上灯调整了下姿势准备继续站着，但空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可是被子好冷，尾巴也不热。”

　　魈脱鞋时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顺着小金毛了，但看着对方故意卖乖讨好的样子，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就只得随着他的意。魈一躺进被窝，又长又凉的鱼尾巴立即卷住了他的小腿。

　　“谢谢上仙。”

　　魈被空贴近的时身体僵硬成一块铁板，但空毫不在意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过了许久身体仍然有些紧绷着。早年时他被当作杀人工具，沉重的铁链穿透背部将他钉死在牢笼里，就连呼吸都会有剧烈的疼痛，后来虽然被帝君所救，但为报救命之恩伤痛稍微好转便又开始了新的杀戮，此后魔神战争结束众仙建立了璃月港，但曾经杀戮后业障仍然留存在他身上，一入夜就发作得厉害。他索性就不再休息，而是行走在璃月各处降妖伏魔。因此他很少躺在床上休息，记忆中几次从床上醒来多半是晕倒后被抬上去的。

　　而现在他被迫陪着“病号”躺在床上休息，陌生的温暖柔软地贴着他，而那些疼痛和阴冷正不断离他远去，他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身边已经睡熟的人。空的手臂紧贴着他，他能感觉到少年沉睡时缓慢的呼吸起伏。

　　一下，两下，三下。

　　魈渐渐地也放松下来，慢慢松开攥紧的拳头——正好触到空的掌心。他立即缩了回来，反应过来是手之后又慢慢地伸过去，鬼使神差地，他穿过了少年的指缝间，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握住，小金毛却睁开眼睛。空只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看魈，把头往那边靠了靠，然后抓紧了他的手。 

 

　　 

 

　　

　　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空在一旁侧身躺着，见他醒来便问道：“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魈眨眨眼睛，“现在是什么时候？”

　　“应该中午了。”

　　听到这个时间，魈的眼睛猛地睁大，立即翻身下床。

　　这位上仙大概有几百年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了吧。空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仙人也需要休息嘛，吃完饭我陪你去除魔……说起来，派蒙没来送早餐。”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菲尔戈黛特的声音：“上仙，旅者，我来送午饭。”

　　“进来吧！”

　　菲尔戈黛特提来两个食盒，菜肴摆满整个桌子：“本该是派蒙来送的，但是我看那孩子昨天晚上下来的时候满脸通红又支支吾吾地说不明白，所以今天就由我送上来了。这些都是派蒙说旅者喜欢吃的菜肴。”

　　魈想起昨天抱抱着空被派蒙撞见的场面，虽不说没有多么露骨，但想起贴在手臂上温度还是有些耳根发烫，顿时将目光转向窗外，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空笑着道谢：“辛苦老板了，以后还是让她来送吧。昨天也没什么，只是她可能觉得有些不敬仙师所以害怕了。晚点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你们住得舒服就好。”

　　这一桌丰盛的午饭显然是把早饭缺的量也补上，有金丝虾球，松鼠鱼，清炒虾仁，岩港三鲜，干锅腊肉，明月蛋，莲花酥，从各种硬菜到饭后点心一应俱全。而魈照例是一碗杏仁豆腐放在面前。空知道魈的习惯，也不再多劝菜，自己欢畅地吃开了。

　　吃完后，空觉得口干舌燥得厉害，连关节处皮肤也变得干燥紧绷起来，他连忙拿上话本又泡回了水里。魈收拾好屋内，又拿了几叠话本和点心放在桶边这才出门去巡逻。

　　好在最近客栈里进了一大批新话本供住客们赏读，空平日里行万里路，此时行动不便也有万卷书在手边聊以慰藉。但是他显然低估了一个人足不出户能有多无聊，人鱼泡在热水里，读完两个话本，吃完三碟点心，想着魈应当快回来了，可往窗外一看——太阳还赖在半山腰上没下去。

　　派蒙一时半会儿也不愿再来这里，空叹了口气，决定听听楼下的人们在聊些什么。

　　倘若商队想从陆地上从蒙德到璃月，那就必须要经过石门，而望舒客栈地处荻花洲，正在石门附近，水陆皆通，来往商队多半都会在此歇脚休整。因此，有不少说书人都会在客栈下的露台上开堂说书，往往能得不少赏钱。

　　他推开窗，期盼着听到一段精彩绝伦的武侠故事，却听见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乐声。是来自蒙德的吟游诗人，他一边弹奏，一边用古老的语言吟唱着。

　　空并不擅长古蒙德语言，从前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时有热心的学者教过他一些发音，但现在他只能模糊地辨别歌词的大意。这首关于人鱼的曲子，传说人鱼们都生活在海底，但每到黄昏时，他们就会成群结队地浮到海面上，一同对着逐渐落下的夕阳歌唱，直到夜幕降临，而来往的渔民往往会被美妙的歌声吸引，却始终没能接近他们。

　　倘若他们知道，这家客栈的顶上正趴着一条人鱼在听这个故事，怕是要吓得拔腿就跑。空想到那样的场景，顿时咯咯地笑起来，但他忽然又想道：既然我现在就是人鱼，那么我唱歌会不会也很好听？

　　想着，他就小心翼翼地哼唱起来——再惹来骗骗花什么的可不好。不过结果并不如他所想，他唱歌的声音仍然和从前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我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空游到魈身边，“下午还好吗？”

　　“一切安好。未见魔物动乱。你身体可还好？”

　　“都好。”

　　晚饭由派蒙送上来，空正想要给她解释一下，但她放下餐盒头就飞快出去了。

　　“诶！”看着派蒙远去的背影，空只能叹一口气。

　　魈拍拍他肩膀，将筷子递给他：“先吃饭吧。”

　　空无奈点点头：“也是……给她点时间吧。”

　　这顿饭空显然没有中午吃得那么香甜，饭只盛了一碗就停了筷子。魈想起白术的嘱咐不免有些忧虑，这病号是他捡来的，要是瘦了可不行。

　　“不吃了？”

　　“嗯。饱了。下午吃了好多糕点，泡在桶里也没怎么动。”空嘴上这么说着，仍然一副倦怠的模样打了个哈欠，“我就看了话本子，又听楼下人唱歌。绝对没有劳累。”

　　魈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平时天南地北地跑，足不出户地在屋子里关了两天，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见魈上仙若有所思的目光，空明白他已经了解自己的愿望了，立即蔫巴地靠在他肩膀上，絮絮叨叨：“要是可以出去就好了，荻花洲的水又清又亮，游起来很舒服。”

　　魈一向扛不住空这样撒娇，但他仍是有些担心：“夜晚的魔物凶险。我一人去就好。等……明日，明日出去。”

　　“可是荻花洲白天有不少人，我这样容易吓到小孩子。”

　　两人来回拌了几句，最终在空保证自己不会离开魈的视野范围后，魈还是同意了他出门的请求。

　　从望舒客栈出发，两人一路往璃月港过去。纤长的尾巴从桶里解放出来，空兴奋地打了个好几个转。魈撑船跟着他，同时警备着四周的魔物。但下午魈已经巡查过的地方，今夜显然没有魔物敢来打扰这份宁静。

　　荻花洲的夜色很漂亮，两人一同在荻花丛中穿行，荡出一片片涟漪，将水中的明月搅碎。人鱼游动时，金色尾巴甩出银花，像是被拥簇着前行。

　　空似乎有些游累了，从水里翻到船上坐着。他正拧干头发上的水，魈忽然问道：“你会唱歌吗？”

　　“会是会，但是不好听。”空挠挠头，想着人家都带自己出门了，唱首歌犒劳一下也没什么，便清清嗓子，小声地哼唱起璃月的儿歌。一曲唱完，魈的表情却和平常并无差别，只是点了点头。

　　“上仙，我是不是唱得不太好。”

　　“无妨。”魈轻轻笑起来，眼睛亮起来流转出笑意，“我很喜欢。”

　　“仙人莫不是在取笑我？”

　　说着，空就又往水里钻，魈立即拉住他，单膝跪下来轻轻吻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我很喜欢。”

　　空脸顿时红起来，但还是故作镇定道：“平时魈上仙也没少看话本嘛。”

　　“你不喜欢？”

　　空点点头：“喜欢。”

　　——TBC——

  

  

  粮仓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