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空】梦魇
◆灵感来自魈上仙的语音，第一次听就想动笔
◆有少量血腥描写，感到不适请尽快退出
◆愚人节甜饼补档［？］，全文1.6k，食用愉快
1.
“这些业障都来自魔神的怨念吗？”
“是的，他们被迫背上了这份痛苦，然后在深渊中坠亡。”
2.
魈按着空的肩膀，表情凝重：“如果有一天，连你也被黑暗吞噬，那么就由我来……由我来……”
“魈上仙，这句话你已经重复了三遍还没说完，你再不放开我就要糊锅了。”空无奈拍了拍他的脸，“不会有事的。”
上仙往后一退，但还是闪避不及，脸颊眼瞅着变得通红：“不敬仙师！”
“我知道错啦。再怎么说我也旅行了这么久了自保肯定不成问题，况且有你在身边，哪儿有什么妖邪敢上来作祟？”空转身收拾菜，背对着仙人吐了吐舌头，“当然，改不改就另说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的杏仁豆腐要甜一点的还是淡一点？”空转头笑得一脸灿烂，以示自己的虔诚。
“要甜一点。还有，多放点粉团。”魈回答后才反应过来话题已经被扯开，但他也没有脸皮追究下去，就冷冷地走了。
“我去楼上，有事叫我。”
今天的杏仁豆腐比昨天的甜了三个度，粉团子围着白嫩嫩的豆腐堆了个满满当当，再加上少年一脸讨好地笑容，魈勉强把摸脸的账消掉了。
“今晚，你不要跟我来了，早些休息。”
“为什么？晚上的妖邪比白天的还难对付……”
“不为什么。”魈解决最后一个粉团起身离开。
3.
魈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画面会出现在眼前，他无法想象更不敢想象——
少年浑身血污，金色长发失去光泽被血液凝结成块，四肢以某种奇异的角度扭曲着，皮不断掉落下来，露出森森白骨，左眼被往剜去只剩个血窟窿，剩下的一只眼死死地盯着他目眦欲裂，流出血泪来。
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生物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跟前，咳着血块，边用沙哑的哀求着。
“杀了我……杀了我……”
他颤抖着握住少年血肉模糊的手，试图抹去脸上的泪。但眼泪和血液混在一起，越来越多怎么也抹不干净。
“没事的……会没事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留住的东西，得到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魈自认为明白这句话，可他现在发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失去这个少年。
也许他永远也不能准备好。
少年已经被痛苦折磨地失去理智，吼叫着朝他猛扑过去，多年除魔的反应让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行动，反应过来时少年的已经被和璞鸢贯穿。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他脸上，烫得让他落泪。
“不，不……”
他按住伤口试图阻止鲜血涌出。可夜叉从来只会以杀止杀，他还没学会救人……救救他……谁来救救他……我还不会……
我还不会救人。
少年毫无生气地垂下头，如同挂在长枪上的一块破布。他试图从那张脸上看到怨恨，看到不舍。倘若不是待在他身边，少年就不用死。他可以找到自己的妹妹，可以有一个家，可以去很多很多地方。可是现在那些幸福都没有可能了，他倒在和璞鸢下，死状宛如非人。
“对不起。”
少年居然笑着，表情当初捧着菜肴等他赏脸一样。
“魈……没事了。”
他的四肢宛如灌铅，无法动弹，脑海一片空白，胸口闷的喘不过气，喉咙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别说了！别说了！你要活着！！！你应该活着！！！
“永别了。”
4.
“不要——！！！”
魈猛睁开双眼，看见空正挂着一脸不怀好意准备嘲笑。
“请问，魈仙人是被梦魇着……”
他用力抱住空，生怕少年下一刻就又变成方才的狰狞模样。空感觉到这位神通广大的降魔大圣正在发抖，像是刚从凶兽爪下捡回一条命。
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能把魈吓成这样？
空有点喘不上气，也没挣开，哄孩子似地一下一下给他顺着背：“梦都是假的。醒来就好。”
“万一呢？”
“哪有那么多万一。以往你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是这样纠结吗？”
“不一样的。”他把头埋在空的颈窝处。
“那就去选择走向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好了。除非死了，否则总要选择怎么走下去，如果不想走这一条路，那么一定要走其他的路。与其去躲避选择，还不如试图找到其他的路。”空撸了两把魈的脑袋，好在魈此时也不打算同他计较。
魈没有回答。
空任由他抱着睡。
手上动作渐渐缓下来，最终落在魈的背上不再抬起。感受到拍动停止，魈心沉了一下，随后听见怀中平稳的呼吸声又放松下来。他低头凝视着少年的面孔，干干净净没有血污，然后才安心躺下。
其他的路吗？
你活着便好。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