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空】霄灯、仙人和杏仁豆腐
◆魈空甜饼，全文2.6k
◆旧文补档，去年海灯节贺文。如今又是一年海灯节，许愿魈空涨股
◆原作paro存在私设
1.
魈现在站在绯云坡的一处屋顶，没有人注意到顶上正藏着著名的降魔大圣。他孤身一人站在屋顶上和下面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他出现在这是因为空，准确来说是找空回礼。
大圣当然明白空千方百计地想要带他参加海灯节，甚至知道他不喜欢往人堆里凑后直接在望舒客栈下开了个小摊。
说是开摊，实际上也就给他做了一桌子菜。不知道是谁陪谁吃完一顿饭后，空又让他送自己去璃月港，意图不能再明显。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进璃月港，只是远远地站在山坡上望着——即便是这样，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那天晚上的灯火确实好看，随着神鹿飞奔过去，璃月港被灯光点亮，满城飞出的霄灯气势磅礴。和当初魔神大战时争锋相对的其实不同，这样的磅礴让人觉得渺小，又将渺小的人融入霄灯的暖色里。
而魈看着满天的霄灯难得地放松下来，缓慢地坐在草地上。在倾听凡人愿望的同时，这位仙人也终于染上点烟火气，化去了些孤寂。
总而言之，魈很高兴，并且开始着手准备给空回礼。
不过他从未给人送过礼，钟离将他带在身边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教他这些。毕竟对付妖邪并不需要礼节。但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决定直接去找空问问。
2.
菲尔戈黛特告诉魈最近空一直在璃月港帮忙准备海灯节，事实上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毕竟空天天在望台上边唠唠叨叨地说今天帮别人跑了手续，明天破解了新的宝藏谜题，他在屋顶上听的一清二楚。
今天他应该也会来帮忙吧。
一个小男孩儿提着两盏霄灯在人群里飞奔，魈那霄灯样式看着极眼熟，而市面上似乎又没有这样的款式。魈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出自谁之手，前天晚上空在望台上做了不知道多少个霄灯，说是要送给那些没空自己做霄灯的人。
“妹妹，妹妹你看！这是我们的霄灯！”男孩儿将霄灯塞到女孩儿手中。
“真好看！这是哪里来的呀？”女孩儿捧着灯，“是空哥哥给的吗？”
这大概就是空之前说的一弦一柱兄妹吧，空说这对兄妹很可爱经常陪他们玩。
“嗯！他说我们可以用一盏许愿，再用一盏挂在家里。”
“那他今天会来陪我们玩吗？”
“空哥哥今天要去轻策庄陪若心奶奶，要明天才能找我们玩。不过，他答应了明天就教我做霄灯！”
“好诶——！”
轻策庄啊。
魈向着北边飞去，飞快略过了地面上的人。他从来不在意商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不在意邻里关系是和睦还是紧张，甚至不在意七星的更替。他只是按照着契约守护这片土地，守护着让能人们有空去悲欢离合的安宁。
但是今天过桥的时候魈正好看见一只大黄狗摇着尾巴晒太阳，忽然想起空告诉他前几天有个小女孩托他帮忙喂狗。空说那狗一定饿了很久，看见肉的时候眼睛直放光，吃完之后还在他身边蹭了好久。
“这样很幸福。”空笑着说。
3.
他到的时候山上正下着瓢泼大雨，魈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就开始寻人。只一眼，他就看见了那抹跳跃着的金色——只有少年还在瓢泼大雨中奔走，怀里还揣着什么东西。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打招呼，空就蹿到他面前。这倒不是因为他看见了魈，而是魈正好站在一颗竹笋边上。
“魈？你怎么在这里？”
魈不答反问：“你在干什么？”
空被淋得透湿，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泥点子，模样狼狈地很，魈忍不住皱眉。
难道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这样吗？
“若心奶奶想吃腌笃鲜，那东西做起来太麻烦了，平时吃得少。正好赶上海灯节，我就过来给她挂个霄灯，做个饭也算过节了。”
空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扒拉地上的竹笋。他丝毫不在自己一身泥水，反对魈说：“你先去屋子里躲雨吧，不要着凉了。”
魈没有动，他想说夜叉没那么容易着凉你才应该去躲雨，又想起他是来问空要什么样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要先说什么反而语塞。空没再劝他，将周围的竹笋一一扒完。 扒完笋，空领着魈去了磨坊的厨房。
“这是我找小白借的。喏，先喝热水吧。”空将怀里的笋都放下，先从灶上的水壶里到了一碗热水给魈。在这方面大圣算是相当听话，接过碗就开始喝。
“这是你们璃月的习惯，好像在你们这里喝热水什么都能好。”空一边唠叨一边从背包里翻出各种食材，“牛奶，培根，杏仁……诶？”
“热水。”魈把剩下的半碗送到空面前，他本意是想让空也暖身子免得着凉，但那不容拒绝的语气仿佛就不喝水要上和濮鸢伺候。
空本想拒绝，但是抬头看见魈的模样觉得实在不忍心说出口。原本翘起的发尾此时服帖的垂下，水珠从发尖掉落，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泛着一圈红，那种不容拒绝地语气却让他觉得，眼前这个三眼五显仙人本质其实和他的外表没什么区别，一个湿漉漉的倔强小孩。
“嗯。”空接过碗喝完，魈站到了门边看他做饭。
长年的旅行让空修炼出了一手好厨艺，腌鱼腌肉，洗菜切菜，他有条不紊地将所有食材一一处理好。
最先上锅的就是腌笃鲜。
“你看着点火。钟离先生说过，腌笃鲜文火要慢慢炖才香。”
魈自觉地走到灶火边蹲下。灶火边比门口暖和多了，暖得魈陡然一激灵。而空还没有停下，叮叮当当一阵之后他将一瓷碗塞到魈手里。
杏仁豆腐。
“我的食材只够做一碗杏仁豆腐了，你就在这里吃完，不要让那些小孩儿给看见了，不然铁定要吵着吃。”
我才不会和小孩子抢吃的。魈腹诽，然后默默将门关上。
4.
“轻策农家菜，山珍热卤面，未来菜，岩港三鲜，松鼠鱼……还有最后的腌笃鲜，菜上齐啦。”
一桌子满满当当的菜全部出自空一人之手，他先盛了一碗饭放在一边，又给一桌人盛完之后将第一碗放在了魈的面前。
“松鼠鱼是酸甜口的，我记得上次你吃的挺多的。”
魈愣了一下，那顿饭他其实有点敷衍，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哪盘菜多下了筷子，他不在乎自己吃的是什么，无论是积雪还是佳肴都一样。
“尝尝？”空夹起鱼肚上的肉送到他碗里——炸的酥脆的鱼皮被酸甜适度的浓稠酱汁覆盖，而中间的鱼肉嫩白无刺鲜甜弹牙。
也许，还是有区别的。
5.
饭后雨也渐停了，孩子们闹着要放霄灯，空就把魈也拉入伙。不过大圣还是有意保持着一段距离，好似望风。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空把他们的愿望都写在了霄灯上。他们的愿望很简单，快点长大，想要拥有神之眼，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想要很多很多好吃的……
仙人已经听见了。魈想。
给最后一个孩子放完，空哄着他们去找清昼猜灯谜。魈以为他完事准备走了，终于开口想问问空要什么礼物，却发现空没有走的意思。
他回头问：“魈，你要许什么愿？”
“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许愿都是向谁许的？”
“这个嘛，有个盼头总是好的。”空熟练地扎着霄灯。“我帮你许一个吧。”
魈好像有点习惯空的自作主张了。 但在空准备写上愿望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杏仁豆腐。”
“什么？”
“就写杏仁豆腐。”
空愣了下，还是认真的写上去了。
“你的愿望呢？”魈终于有机会说出这问题了。
“我的愿望啊……早点找到她吧。”空笑起来，魈记得这样的笑容，空在说大黄狗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的。
你会很幸福。魈想。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