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不要告白死对头
◆群友的点梗，散空原pa，全文1.7k
◆时间点在散空邪眼工厂对决，summary:如果在工厂时，散兵倒下了
1.
工厂隐匿在山体中被包裹得密不透风，戴斗笠的少年抬手轰开大门，里面湿闷的空气立即涌了出来。少年踱步走入工厂，地上还散落着各种原料和仪器，即便愚人众一直注意着各方动向，但撤退时还是过于仓促，来不及带走的东西只能就地销毁。
少年走到一走廊边上站着，望着地上不断轮转的光线——临走时没来得及关上通风扇不断切割着屋内的明暗，与四周涌起的紫色祟气一同涌动。
自己离开这片土地多久了？少年望着轮转着的光影，恍然想起这个问题。他的离开和苏醒一样的没有缘由没有意义，哪怕他自己也快要不记得从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他现在只差最后的阶段就可以了结这一段人生，很快他会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过去的一切再也不能束缚他。但在就在踏上最后的旅程前，在这段有些空虚的等候中，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回头看了一眼。
我究竟为何诞生于世？
【生为容器。】
不被需要的容器，为何诞生于世？
【沉睡吧，你本该沉睡】
我不应醒来，不应拥有可以容纳一颗心的空缺。
2.
金发少年出现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晚了一些。
很早以前他那就在蒙德见过这位金发的旅行者。旅者似乎总是那么朝气蓬勃，好像随时都沐浴在阳光下，就连此时昏暗的工厂内，少年身上都微微发着光。
这样温和的光芒实在有些刺眼。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把少年撕碎，把少年变成一具了无生机的骸骨，就像记忆中死去的友人。记忆中的身影与少年逐渐重合，白皙而纤细的脖颈就在不远处，似乎只需要用力一捏就会断了。
熄灭，熄灭，熄灭。
“难道不是吗？在此浮世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没有邪眼，他们也一样会死。只是奥邪眼还给了他们实现【愿望】的机会。”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只需要一点点代价，就能得到掌握世界的感觉。用性命换取无上之力，挺划算的不是吗？”
【支付无用的生命来获取想要的东西，这有什么不对？他一样，你一样，我也一样。我们都一样。】
“就像你在反抗军的朋友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过是徒劳。”
【徒劳！都是徒劳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这样有什么不好！”他放声大笑起来，“他们难道没有变强吗？难道没有得到更多的力量吗？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
下一秒，原本应该空缺着的位置忽然被愤怒填满，他的身边聚拢的祟气如浪潮般朝他聚拢来，几乎将他吞没，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熔炉里，像是回到最初的时刻——他伴随着雷鸣诞生，又好像回到了那场大火中，除了他之外所有东西都化成灰烬。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他踉跄了一下，机体几乎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然后摇晃着倒下。祟气以愤怒为食，以他的愤怒为食，如今以自身饲养的猛虎最终还是朝主人亮起了爪牙。他只觉得眼前发黑，但是又清晰地看着曾经的场景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大火，倒塌的房屋，不会再有回应的友人。
下一刻，金发的旅者的剑锋经出现在他面前斗笠被如飓风的剑气掀开，剑锋抵在他胸口处。
他扬起下巴，笑起来：“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说完，他又猛烈地咳嗽起来。少年咬牙瞪着他，双目如炬像是要在他身上灼两个洞出来，但始终没有动手。
“懦夫。”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位旅者。
生在阳光下的人是看不见阴影的。他们有人照亮，也能照亮别人。在旅者不知道的地方，他其实见过这位金发旅者很多次，这位异乡人不属于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的人却给予了他独一无二的爱。
真是令人作呕。
“你又想干什么？”
“哼。”他拉住少年的围脖，毫不避讳剑锋直靠上去，然后吻住了旅者。
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甚至说不上是一个吻，而是他大方面的报复与宣泄。少年立刻把他推开，他靠着墙慢慢蹲下来。
“你！”
他看着少年脸上又青又白的脸色十分地得意，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
3.
如果知道自己还会醒来，他宁可死也不要亲上去。
他醒来的时候少年正趴在床边的桌子上小憩。少年垂在身侧的辫子摇摇晃晃地，他忽然就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其实他觉得少年的品位很不错，发饰上的白色羽毛跟在空中飘荡，恣意又漂亮。
他刚要伸手，少年就坐起身来。
“你醒了？要喝水吗？”
他把头别向另一边，不想回答，谁知少年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只好语气硬邦邦的回答：“要。”
只是躺在床上这样说话实在没有气势。
空叹了口气，把桌上的水杯递过去。
“慢点喝。”
“谢谢。”
虽然说语气仍旧不太好，但起码用词很礼貌。
“你最后说……”
“你要是说出来我就宰了你。”他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旅者，“现在，当下，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