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誰

平平无奇码字人

长夜漫漫,不知始终。
梦中所见,不知几世。

【All空|凯空】他的婚礼

     ◆补档,All空汤底的凯空婚礼,凯空双箭头,原pa

  ◆summary:在宣布凯亚和空结婚后,其余众男人的心碎故事,全文7k

  ◆谨慎阅读,谨慎阅读,谨慎阅读

   

   

    

    

  1.  

  收到请柬的时候,迪卢克将自己的那点心思收拾收拾连同空酒瓶一起丢进了垃圾桶。他打开请帖随意扫了两眼就放在一边。上面那些客套话都不重要,当这两位牵着手走进酒馆的时候他就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作为赠礼,婚礼上的酒水由晨曦酒庄供应。”

  “以后他可就是我的人啦。”凯亚炫耀似地亲了亲空的耳朵。

  迪卢克面无表情地回呛:“以后你再随意赊账拿酒,就让他来抵债。”

  凯亚正想回击,空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年就没再呛声只是搂住少年的肩膀。空指了指手中的提袋:“这还有其他的请帖没送。迪卢克老爷,我们就先走啦。”

  迪卢克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专注地擦拭着酒杯。直到两人走出酒馆听见关门的响声,他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低声嘱咐查尔斯这几天照看好酒馆。

   “好的,老爷。”

  

  

   

  2.

  今天的万民堂由香菱掌勺,钟离得知了此消息后早早就到了店里准备享用佳肴。一位蒙德大半的商人在店外往里头瞧,像是在找寻什么,瞧见钟离后便眉开眼笑地走进来。

  “我先去往生堂那儿找的您,结果您不在。我一说是荣誉骑士送来的帖子,他们就指路告诉我说您可能在这儿。诶,这不就给我找着了!”商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把一张大红色的帖子递给他,“您看,这是荣誉骑士托我带给您的,他说本该亲自送帖,但实在事务繁多无法抽身,还请钟离先生赏脸。”

  朱红的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金色的字,看着喜庆极了。

  空的璃月字一笔一画都出自他的教导,字迹和钟离如出一辙,只一眼他就能认出来。这张纸字写得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要好。钟离能够想象,少年写这张帖子时表情是如何郑重。

  他呷了口茶接过帖子。

  “请帮我转告他,我一定到场。”

   

   

   

  3.

  达达利亚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如同小山一般高的文件,手中握着笔发呆。他一向不喜欢处理这些文书工作,叶卡捷琳娜作为下属虽然能分担不少过去,但有些事情总得他自己动手。

      他不是个喜欢拖延的人,可今天他感到分外的焦虑,哪怕已经坐在了书桌前,眼前的字一行却也看不进去。

  人往往在遇到困难时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可他自从深渊走出后再没有像今天这样烦躁过。或许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他摸了摸鼻子,把问题归咎于过于潮湿的气候。他拿起文件看了两行,目光又飘到了墨水瓶上。

   

  在他得知空写旅行日志的习惯后,达达利亚送给空一瓶水蓝色的墨水。他说是买东西时正好看见就一并收下当做之前的赔罪,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了找到一瓶那样的蓝色墨水跑了多少个店铺定制。

  他在和那些难缠的商人仔细描述自己的要求时,会想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可当他把那瓶独一无二的墨水送到空面前时,少年惊喜的表情让他一扫先前的困惑感到了十二分的满足。

  “不如你现在试试?”

  “好主意。不过,写什么好?”空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意见。

  “Ajax.”他眯眼笑起来,托腮看着少年。

  空点点头,拿起桌上雪白的羽毛笔就熟练地吸上墨汁,吸墨后的羽毛笔管微微发蓝,像是海天一线处落下的一片羽毛。

  少年的花体字潇洒而华丽,字迹宛如流水,俊逸得很。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地响声那笔仿佛落在达达利亚的心上,划地他心痒。

  “好啦。怎么样?”空有些得意地说,“我练了好久的花体字。”

  “真漂亮……这张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啊。”少年愣了一下,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你要是真想要的话我其实可以再写一张给你的,那张只是随手……”

  “不,不用,这张就很好。”

  达达利亚笑起来。等空走之后,他又端详了这个字迹才仔细折好放在口袋里。

  后来每当空在他身边写日记的时候,他就会催促少年去试试那瓶墨水。而少年比他要耐心地多,晃晃手中还剩着小半瓶的墨水:“这还有呢。”

  达达利亚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让那瓶墨水用得更快些,空又接着说:“何况珍贵的墨水,自然要重要的时候用才对。”

  他一下就把那些主意抛之脑后,开始等待那瓶墨水再次启封的时候。

   

  “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达达利亚拉回思绪开口:“请进。”

  “这是什么?”

  叶卡捷琳娜没出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达达利亚心中藏着的不祥的预感被沉默给点燃,变成了怒气,还有些该死的胆怯——他不想打开那张纸。此时的执行官可没有那么多耐心陪她玩猜谜游戏,看在叶卡捷琳娜平日勤恳工作的份上,达达利亚又问了一遍:“我问你,那是什么。如果你还打算走着离开办公室最好快点开口——”

  “这是旅者的婚礼请帖。”

  旅者,婚礼。

   他没能将两者联系起来,只死盯着这张请帖。

  达达利亚感觉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机械地接过请帖,轻轻地打开它。洁白的纸张边盘绕着繁复的金色花纹,上面水蓝色的字迹端正又漂亮。达达利亚认识这种水蓝色,他的吞天之鲸就是这种颜色,他送给空的那瓶墨水也是这个颜色。

  他试想过无数种情景,而如今在这张请帖上见到,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他还会按照约定前往至冬国吗?在至冬国他又该怎么介绍空?朋友?同伴?不够,不够!这些都不够!他们应该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一起在雪原上挥舞着长剑,尽力厮杀后痛饮一瓶烈酒,让水火从喉咙一直灼烧到胃里,让风雪声为他们的英勇加冕;然后他会把空介绍给他的家人,然后围坐在壁炉边上听他还是男孩时就熟知的冒险故事。

  他们本该如此。

  叶卡捷琳娜站在执行官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信使还在等着她给答复。在她鼓起勇气要开口时,达达利亚先出声回应。

  “告诉他。我会去的。”

  “是。”她仿佛得到赦令,迅速从办公室里撤出来。

  周围的同事看到此情景有些惊讶。这位干练的秘书鲜少会露出这样惶恐的表情,让人不禁想一问究竟:“执行官大人怎么了?”

  “如果你明天还想留在这里的话就不要多……”

  “轰——!!!”

  办公室里传来巨大的响声,连带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都摇摇欲坠。

  两人齐盯着办公室门,咽了咽。

  “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4.

  菲尔戈黛特面色凝重地将那张薄纸推向魈。她的动作很慢,仿佛那张纸有千斤重。

  魈有些不解。

  璃月最近并无妖邪作乱,帝君退休后也悠闲无事……难道是旅者?一瞬间他的心里想到了无数个可能坏消息——他受伤,失踪,被困,病重……他们曾经约定过,遇到险境时空只要唤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

  他从不失约,所以少年不可能死。

  那张纸终于到了他面前,他慢慢打开那张薄纸。信的内容很简短,稍微问候了他的近况,又告知他自己即将结婚。

  空要结婚了。

  这并不是什么坏消息,或者说,这应当算个好消息。

  魈长舒了一口气,胸口依旧闷得厉害,翻涌起来的情绪压在喉处,让他嗓子发紧。

  这算什么?他又算什么?过去那些话又算什么?他将自己的防备与疏离一点点放下了,而对方就这样一走了之——难道那些从前的那些话语那些约定都是玩笑吗?

      他回想起那些日夜相处的时分,一瞬间有种被背叛的愤怒涌上他的心中,血液猛地涌向大脑让他有点发晕。

  他捏紧手中的茶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空已经完成了所有答应过的事情——杏仁豆腐、海灯节、同行……是他忍不住靠近,是他想要留住那点光。

  是他贪心了。

  想到这里,他仿佛从头到脚被淋了一桶水又被扔在冰天雪地里,彻底冷静了下来。

  那张请帖在他的手中已经被捏得不成样子,他慢慢松开,将纸张在桌上展了又展,褶皱却怎么也抹不平。 

   “夜叉不是福星,我就不去了。随礼我会交给钟离先生一并带过去。”

  “是。”

  他起身跃上房顶,坐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手中的茶杯还没放下。摊开手掌,那茶杯已然被他捏成碎瓷,锋利的边缘嵌入掌心,手套浸润了鲜血隐隐能看见暗红。

   

   

   

  5.

  “不给阿贝多准备一张帖子吗?”

  “他最近实验好像到了关键步骤。而且他一向不太喜欢无意义的交际,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那个吟游诗人的呢?”

  “你是说温迪?那家伙喜欢喝酒,肯定会来的……但是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不过,我多留了一张请帖给查尔斯,如果他去酒馆卖唱的话一定会拿到的。”

   

   

   

  6.

  空正站在门口迎接来往的客人。他身穿白色西装,手中的蝴蝶兰拥簇成一团开得娇艳烂漫,金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漂亮的光泽。

  凯亚站在他身边,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胸口处别了一支金色的香槟玫瑰。他笑得很恬淡,比平时看起来正经不少,而眼中克制的欣喜表现出他多么期待这一日的到来。

  两人都穿着白色的正装,加上玫瑰和蝴蝶兰的搭配显得格外登对。且无论空和在做什么,凯亚总留一道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钟离站在人群里看着这对神仙眷侣,想起从前空和他开玩笑,说凯亚是个大忽悠,说的话只能信半句。

  可此时他看向空的眼神是那样温柔而炙热。行动比语言要真切地多。

  凯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回望,眼神中原有的甜腻情意一下子收回来,换成了夹杂着戏谑的好奇。

  钟离自若地转开视线,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向他们走去。

  “钟离先生!”少年握了握他的手。

  “新婚快乐。”钟离将手中的礼品递给少年,“魈没有来,但是他让我带了随礼,我也一同放在里面了。”

  “这样啊……那多谢钟离先生了。”少年有些失落。也许在他看来只是没能和好友一起分享此刻的喜悦,还未能察觉到这样欢乐的场面对于魈来说实在有些残忍。 

   对钟离也是。


  教堂内的装饰不多,但每处布置地典雅漂亮,让本就华美的教堂在巧妙的点缀下显得更加热闹。钟离被安排坐在第一排,但他不想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上,正想要悄悄换个位置,却听见门口传来些动静。

  达达利亚。

  这位执行官穿着一身愚人众的荣耀制服,直接被便服骑士们拦在教堂外,好在空解释了一番才没闹乌龙。     

      他进教堂之前似乎要给空抱一下——双臂展开靠近过去,凯亚却正好侧身把空揽进怀里,两人便撞了个结实,气氛剑拔弩张地仿佛两人下一秒就要动手。

      芭芭拉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劝解,空便回头正看见达达利亚还站在原地。

  “诶?你没找到位置吗?”

  原本近乎凝固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两人和谐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嬉皮笑脸起来。

  “怎么会?”

  “我这就过去了。”

   

   

   

  7.

  少年手捧鲜花,一步步朝着台上的爱人走去。

  他的金色的长辫上点缀着蝴蝶兰。和寻常见到的不同,发间的蝴蝶兰是靛蓝色的。这种颜色不寻常的花卉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才会存在的精灵。

      而钟离已经没有心思去品鉴这份美丽,他甚至还有些嫉妒。这样的笑容只是为了那一个人存在,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只装下了一个人,而他们正十指紧扣着。

  少年站在台上,一手握着花,一手拉着爱人,笑容灿烂又漂亮,看起来幸福极了。

  可这份幸福从来都与他无关,他只能坐在最好的位置上目送少年一步步走向他选择的幸福——即便他克制不住地想将少年带走,但自己哪怕只是作为友人,也应当让空有一场像样的婚礼。

  钟离已经很久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挨。撇开自己的心情不说,他还得防备着身边这位执行官闹出些幺蛾子。好在这位执行官除了进门那一出之外都还算安分,该鼓掌鼓掌,该安静安静,连芭芭拉的歌舞引得一众人高兴地站起他也安分地坐着。但他实在有些安分过头了,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的海面。

  流程很快就进行到交换誓言的步骤,钟离瞥了一眼执行官,看对方依旧挂着礼节性的微笑稍稍松了口气,希望对方能如此安分到结束。  

  “凯亚,你是否愿意和这个男子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空,你是否愿意和这个男子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神父看向观众:“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等一下。”

  这一声等待宛如水入油锅让教堂哗然一片。钟离想按住达达利亚而执行官已经站起来,全场的目光顿时全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取过两杯酒走到台上,不顾台下的议论纷,朗声道:“我家乡的婚礼中有一个仪式,那就是新人宣誓后要喝一次交杯酒然后将杯子砸碎。倘若有人违背誓言,就会像杯子一样粉身碎骨。作为伙伴我希望你能接过这杯酒。”

  “要是你能早点提议,我就把这个放进流程里了。”

  空无奈叹口气,笑着就要接下那杯酒,凯亚却拉住了少年的手腕。他转头唤来侍者另取两杯,递过一杯给空。

  “来吧,亲爱的。让我在你的‘伙伴’面前证明一下骑士的忠诚。”

  空对于自己爱人的挑衅只偏了偏头,自然地接住了凯亚那杯酒。两人挽手饮尽那杯如血般的葡萄酒,然后将杯子砸得粉碎。

  “这样如何?”凯亚挑眉。

  达达利亚没再开口,将一杯酒放回桌上,然后仰头饮下手中那杯,也将杯子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教堂里。

  “如有违背,犹如此杯。”

   

   

   

  8.

   阿贝多发觉自己的弟子今天身上多了些酒味。

  “今年的风花节提前了吗?”

  蒂玛乌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风花节,是荣誉骑士和凯亚队长的婚礼。” 

  炼金术士愣了一下,将手中的药剂瓶子放下。

  “是……今天吗?”

  “是啊。难道阿贝多老师没有收到请帖吗?”蒂玛乌丝见导师难得有些茫然的表情连忙解释道,“老师现阶段的研究马上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了,荣誉骑士应该是觉得这个比参加婚礼更重要,不想打扰老师吧。”

  更重要的事情……阿贝多垂眼看了看桌上打开的书籍,低声道:“你继续进行实验吧。”

  蒂玛乌丝知趣地没有再开口。

  阿贝多回到温暖的居所里。他不需要这么高的室温,不要厚重的毛毯,人偶不会生病也不会觉得冷,但空偶尔会来雪山找他,以便他随时能来,阿贝多索性把这些东西时刻准备着好让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至于生病。空从前说他是不是未卜先知,总能给他在雪山上留一处温暖的宿处。

  研究的课题很重要,实验的准确很重要。他一直遵循师父的嘱咐,在寻找世界真相的路上片刻不停地前进。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少年,空也很重要。

  他不是天才,只是从来没有停下追寻真相的脚步;他也不能未卜先知,只是一直都等待着空的到来。

  只是在这场婚礼结束后,那些等待着的温暖将不再有意义。

   

   

   

  9.

  迪卢克没有去参加婚礼。但当他问起时查尔斯告诉他,举办的那天所有人都载歌载舞欢畅痛饮仿佛回到了风花节,人们献上鲜花和祝福祝愿他们白头偕老。

  而那天晚上迪卢克一个人去了地窖。

  晨曦酒庄的地窖对于酒鬼来说简直就是天堂,随手打开一瓶酒都是醇香醉人的佳酿。可对于迪卢克来说却不是什么好去处。这些年他在这里解决了不少麻烦,如果嗅觉敏锐的话,还就能闻见酒香中混着的血腥气。但这是他仅剩的去处。

  他随手起开一瓶酒,就地坐下。黑暗中只有神之眼还微微发着光。他想起自己生日时前几日写的信。

  他们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只是会偶有交集。可交集太短太少,而他藏着的心思又太深太多。

  再会吧。

  他朝空无一人的黑暗敬了一杯酒。

   

   

   

  10.

  此时正是婚礼后的酒会,美酒珍馐摆满了长桌,众人载歌载舞,聊天喝酒玩得好不尽兴。六指乔瑟在风神像底下弹琴,姑娘们围成全在他身边跳舞,裙边飞扬起来仿佛盛开的花簇。

  空和凯亚被推进了姑娘们中间,在众人的哄闹声中两人跳起舞来。空起先有些拘束,但渐渐就放开了胆子,随着凯亚的引导,旋转着踩出漂亮的舞步。

  他和凯亚两人也许是有点喝醉了,尽管时不时就会踩着对方脚,但他们并不在意。只是在空又一次不小心踩住了凯亚后,他被拉进怀里亲了一口。

  “这是补偿。”凯亚刮了刮他鼻尖。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随后少男少女们也纷纷涌过来,开始牵着手跳起舞。

  等休息够了,空又被起哄推向了乔瑟身边,开始演奏。他演奏的曲子很寻常,技巧也有些生疏,但少年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爱人的身上。

  温迪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已经天黑,喧闹中没人注意到某位吟游诗人正坐在风神像的手掌。

  真有吟游诗人的天赋啊。要是他想起以前去过的那些世界的奇闻轶事,编成诗来兴许会比自己更加受欢迎。他想。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可爱情和名气都偏不。

  一曲终了,众人又开始了狂欢。温迪绕到神像背后飞下去,他想偷偷拿点酒喝——毕竟晨曦酒庄的酒不管什么时候不该辜负。

  他刚拿起一瓶酒,就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吓得他一下闪开。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喝酒的机会的。”空端着酒杯,脸上已经浮起红晕,笑盈盈地看着他。

  “晨曦酒庄的酒我怎么能错过呢?”温迪也笑起来和他碰了个杯。空似乎打算再说些什么,温迪能猜个七七八八。

  为什么在教堂没有看见你,为什么请帖没有回……而这些问题他一个都不想回答。

  “快去找凯亚吧,不然待会儿他可就见不着自己的小对象了。”温迪朝他举了举酒杯,狡黠地眨了眨眼,“我还得多喝几杯。”

   

   

   

  11.

  平日里,空只是完成一个又一个别人的委托,少有开口求助的时候。而今天,这位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的少年更是被大家的热情和美酒灌地晕乎乎,最后是被凯亚背回家的。

  事实上,凯亚喜欢他喝醉了的模样——眼睛睁圆了看人,亮晶晶的带着些水光,像只毫无戒心的猫儿。

  这么可爱,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抢去怎么办?

  “我还能喝……”

  “可是我快醉啦,陪我回去好不好?”

  “那,那行吧。”

  然后这只小金毛就乖顺地趴在他背上去,脑袋靠在他右肩上蹭了蹭,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口,“我们结婚了诶。”

  “嗯,结婚了。”

  “嘿嘿。”空笑出声来,搂紧他的脖子,“我们结婚了。”

      “真好。”

  凯亚听见少年的笑声,也笑起来。人们都去参与那场狂欢,因此街道上静悄悄的。他能感受到身后人软趴趴地贴在背后,还不清不楚地在嘟囔些什么,凯亚猜他也许是抱怨没有毛领垫着不太舒服。

  “我有点困了。”

  “那就睡吧。”

  “到家了……记得告诉我。”

  “行。”

  “晚安……亲爱的……”

  “晚安。亲爱的。”

  

  ——END——

  

  粮仓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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