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誰

平平无奇码字人

长夜漫漫,不知始终。
梦中所见,不知几世。

【垩空白情24h】Between the world and I

  ◆白色情人节贺文,垩空现pa,青梅竹马高中生,双向暗恋 

  ◆私设:阿贝多由师父扶养大,空是孤儿院出生,两人青梅竹马,同居时长十年起步(以后想起来可能补充一下) 

  ◆summary:一个阿贝多酒后打直球的故事 

 

   

 

 

 

   

 

   

 

 

  1.


  阿贝多背着空一步步往家里走。其实打车回去会更快些,只是他现在更想让他单独相处一会儿。此时是半夜一点,街上只偶尔有车辆来往,十字路口的巨幅广告牌还在播放着当红明星的广告,漂亮可爱的明星正对着空荡的街道喊出广告词。


  今天他们一起参加毕业聚会。阿贝多对这一类的聚会实在没有什么兴趣,但空是班长,被大家七嘴八舌地劝了一会儿只得上了贼船。进包厢的时候,酒瓶堆满了大半桌,连阿贝多都有些咋舌。大概是之前在书山题海里压抑了太久,他们似乎要把那些从前按捺下去的不安分全都释放出来。


  “来来来,一人一个杯子,谁都别想跑。”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来晚点游戏!”


  “玩什么玩什么?”


  “你有我没有。来不来!”


  “走起走起!我先来!我数学最低考过22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家伙,你这为了灌酒居然这都能抖出来。上回我提了一嘴你就追着我打了半个教学楼。”


  “那次是你自己撞枪口上来了!我不管,我现在数学又不差了,这只能是我光辉路上的一个小小曲折而已。喝,都给我喝!谁不喝谁是孙子!”


  “谁怕谁!”


  十几岁的少年酒量都不怎么样,偏偏又都不服输,一个接一个地猛喝,生怕自己比别人喝得慢了。空原本还想劝劝,但想着平时也难得痛快一回便随他们去了。


  “班长,班长轮到你了!”


  他们说都是自己过往黑历史,而空的校园显然没有他们那么“丰富多彩”,已经连续喝了好几杯,此时已经有些晕乎,又被众人七嘴八舌地围着脑子更是嗡嗡响,怎么也转不动。他正头疼着,忽然有人按住他太阳穴,轻轻揉起来顿感舒适许多。


  “不舒服吗?”阿贝多轻轻揉着,问道。


  “哦~”原本叽叽喳喳的众人见此等亲密场面顿时拖长了声音。


  空眉毛一挑,反击道:“我母胎solo至今,一个都没谈过。”


  “班长你是在开玩笑吧?就你的条件,母胎solo?”


  “怎么可能?你成绩那么好?”


  “就是,长得居然也特好看。你是不知道每次你去发言的时候下面看你的人有多兴奋?”


  “还有还有,好多人都找我问过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会一个都没约吧。”


  “少拍马屁啊,我本来就没谈过恋爱,”空哼哼两声,“快喝快喝,你们的前任数量加起来比我岁数都大。”


  下一个就轮到空身边的阿贝多。在这个班上他是唯一的美术生,没有分去艺术班只是因为他的文化成绩完全可以跟上进度,老师也就没多管他。他借着美术生的由头常常泡在画室里,因此班上人并不怎么熟。众人也没那么放肆地催促,只是一个个巴巴望着他,希望他问出些劲爆的问题。


  阿贝多晃了晃酒杯,缓缓道:“我喜欢的人在现场。”


  空正喝点水醒酒,顿时被这句给呛住了。众人听后也是一阵惊呼,立即轮番抛出问题轰炸阿贝多,试图从他嘴里再撬出些东西。可阿贝多却再也不开口,只是微笑着向他们每个人敬酒。


  眼尖的人忽然看到空握着酒杯没有喝的意思,顿时大喊道:“诶,班长你不喝吗?”


  “不会吧不会吧,班长你的母胎solo要结束了吗?”


  “是谁是谁?都毕业了,再不表白就来不及了。”


  这群家伙仗着和他熟,一下子就全部转移了火力向他围攻。空端着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眼神躲来躲去最终还是落到阿贝多身上。结果这人也是一副戏谑表情看着他。


  回家有你受的。空正愤愤要喝下酒,刚递到嘴边了,却又被拦下。阿贝多拉着他的手腕直接送到自己嘴边两下就喝完了一整杯子。


  “你喝那么快干什么?”空皱眉。


  阿贝多满不在乎地擦去嘴边的酒液道:“我帮他喝了,大家继续吧。”


  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会儿,便又嘻嘻哈哈地玩起来。接二连三地给空敬酒,哪怕阿贝多又给他挡了几杯,空还是饶是第一个倒下了。


  “空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


  “成啊,那……你们路、路上小心,到了记得发、发个消息。”行秋顿了下,又补充道,“我、我好像……你没加班群……你知道……班长手机密码吗?”


  “我知道。”


  “也对。就你们两的关系。”他啧啧两声,笑道,“快走吧。”


  2.


  到家后,阿贝多用指纹打开空的手机在群里报了个平安,随后半扛半抱把空的衣服脱去。空虽然喝醉,但酒品好得很,阿贝多说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喝醉了谁的都听,还是只听阿贝多一个人的。但显然阿贝多并不打算给别人任何机会去尝试。


  “站在这里不要乱动,如果站不稳的话就……”


  没等他说完,空就摇摇晃晃地抱住他,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呼吸时气流冲地他后脖发痒。


  两个人贴在一起还是太热了。阿贝多把水温调低了些。


  空大概是发现了抱住阿贝多就不会摔跤,于是老老实实地半挂在阿贝多身上。高考前段时间空原本想把长发剪了,毕竟每天打理着实在有些麻烦,而阿贝多仿佛比他还舍不得这一头长发,于是就专职帮他吹头发。


  阿贝多熟练地把两人的头发都吹干,才把人领回床上。


  “你先躺下。我去烧点热水。”


  “嗯……”空被塞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只留了小半张脸在外呼吸。


  安顿好他,阿贝多便转身去了厨房煮醒酒汤。等汤罐上火煮后,他又回到卧室去看着空。少年似乎睡地不太安稳,眉头微微皱着。


  大概是喝酒难受了。阿贝多坐到床边,把空挪到身边开始轻轻地按揉太阳穴。他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们想要聚在一起喝酒玩游戏。他非常清楚人人对于未知事物的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喝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喜欢的人在现场。他怎么会说这种话呢,真是太奇怪了。


  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因为听见空说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听见这句话的心情。


  他们从认识起就没有分开超过半个月,他当然知道空真的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只是今天听见别人把空的优点一一列出来他才反应过来空其实应该很受欢迎。事实上他确实比阿贝多要讨人喜欢得多。


  可是我为什么要生气?


  空忽然翻了个身,打断了他的思绪。阿贝多连忙起身去看醒酒汤。一开盖,便是阵阵酸甜香气扑面而来。他舀出一碗放凉片刻才端去卧室。


  “喝了醒酒汤再睡。”


  阿贝多把人从被窝里抱起来,空醉地全身发软,虽然被扒拉出来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靠在他怀里乖乖喝着。


  等喝完汤,阿贝多才算是真正完事了。可忙活了一阵子后他已然没有了睡意,于是他决定去做个实验。和以往的实验不同,他这是要检验的对象是他自己。


  3.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法,这是阿贝多一贯的行事方针。他翻出来从前艾莉丝送给他的红酒就坐到了客厅里。虽然酒的种类不一样,但是对于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影响,他想。他并不会因为他们当时喝的是啤酒还是红酒而改变自己的言行。


  空很受欢迎。这一点他从刚认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只是自己明白和听别人亲口夸出来总归是不一样的。从别人的嘴里一说出来,阿贝多顿时就觉得自己从空的身边被划开,分入了那众多欢迎空的一员中,可他偏偏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样。


  可他思来想去,发自己甚至没有充分的立场站得比别人更近——即便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理所应当地和空站在一起。


  虽然说他们是十几年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而已。


  这个结论让阿贝多有些气结,手中的酒瓶顿时空了一大半,眼前的场景忽然开始摇晃起来。


  这就是醉酒吗?他摇摇头。悲伤的人总爱喝酒,可阿贝多并不觉得这样的感觉能让他的情绪好起来,反而一跌再跌。


  “阿贝多?”


  一抬眼,空正站在他身边,关切地看着他。


  但如果说喝酒后能见到这样的场景,或许真的会舒服些。阿贝多思考了一会儿又有点消沉。也许空生命中的每一位朋友都被他用这样的眼神凝视过。


  可他现在只想让这柔软的目光只落在他自己身上。


  他把“空”拉到身边坐下。少年披散着头发,波浪状的金色长发有些搭在阿贝多腿上。阿贝多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时候的他正在整理自己的长发,发尾坠着一个漂亮的羽饰,当时的自己肯定想不到自己以后也会用这个羽饰给空扎头发。


  扎头发的时候他会给空讲他今天又从书上学些什么,空则安静地坐在身边听他絮絮叨叨。其实原本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复习当天的学习,往往在给空讲解的过程中原本他所不解的地方都能豁然开朗,于是就成了两人每日的固定活动。


  现在他打算尝试用同样的方法来找出答案。


  “我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她教了我很多东西。语言、绘画、历史、还有化学。这让我更加快速地了解了世界。我记得之前你说我是天才,其实我并不是天才,只是比你要更早开始学习,用了更多时间而已。”


  “我原本以为我的一生都会在实验和旅行中度过。但是后来师父把我带到这个城市之后就离开了。她离开前问我,世界的意义是什么?我说不知道,她说这个答案只有我自己能找出来。”


  “于是我就在这个城市留了下来,试图融入社会。然后就碰见了你。”阿贝多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空’。


  “在古代的炼金术中,赤成是情感的炼化。而我的赤成似乎来自于你。”阿贝多撩起一缕金发,“如果用一般人的语言来说,这应该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我喜欢你。阿贝多从未往这方面考虑他和空的关系,眼下借着酒劲突然脱口而出,像是莽莽撞撞撕开一个口子,从中他隐约能窥见自己心中那些念想。


  “空”只是偏着脑袋看他,像一只乖巧的小金毛。


  “没有人知道一粒沙子从哪个时刻开始变成一个沙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成为了我的赤成。毕竟没有人会质疑一个沙堆,是否是一个合格。”


  “还记得化学书上的实验吗?把两个铅块放在一起足够久的时间,它们就会变成一整块铅。”


  “我们认识十多年,或许在人类的生命场长度里并不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但是就目前我们只有十几岁的情况,这意味着我们参与了对方绝大部分生命。我们相伴彼此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长久得多,以至于……”阿贝多眯起眼睛,“我们已经渗透进对方的生命了。”


  想到这里,阿贝多顿时愉快不少。他和空某种意义上就像那两块铅一样已经变成了一块。空会帮他处理好许多社交场合,而他会把他所学到的东西统统教给空——只要空想知道。


  但他仍然觉得不够。哪怕这样的索取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线。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没有去参加集训,我当时说我的水平并不需要进行类似的特化训练,希望留在学校里做些我想做的事情。或许那时候你我都认为我想做的事情只有实验和看书,那么现在我想说,或许留下来陪在你身边也是我想做的事情之一。”


  “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爱的定义。但是我知道我想在任何时刻都有充分且坚定的立场站在你身边。毕竟你已经占有了一部分我,我需要为那一部分负责。”阿贝多顿了顿,继续说,“但如果你离开了我,那一部分的我也会被你带走。”


  空突然开口问:“带走了会怎么样?”


  阿贝多愣了一下回答道:“大概会很疼。所以我们最好避免那种事情发生。”


  “所以,你喜欢我?”


  “我想是的。”阿贝多捋顺他的长发,“可是我还没想好要怎样让你知道,如果方法错误的话我不仅不能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反而会让你离开我。”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阿贝多毫不迟疑地回答:“纽带。”


  “纽带?”


  “师父把我带到世界上,你是我和世界之间的纽带。人需要纽带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换句话说,”阿贝多把纽带抱进自己怀里。


  “我和世界之间隔着你。”


  忽然他感觉嘴唇触碰到了同样柔软温热的物体,随后便飞快移开。


  4.


  阿贝多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编辑的电话给吵醒,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他刚站起来顿感觉头晕脑胀要倒下去,可这些稿件是他考试前就积下的,编辑已经帮他拖延了许久,眼下已经不能再多拖他只能起身开工。


  空在厨房给他留了早饭和醒酒汤,粥照例按他的口味放了糖,又把房间也给收拾干净才走。


  原本是他要照顾醉猫,最后反而是他自己又喝得不省人事,阿贝多无奈地摇摇头。


  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嘴唇,思考那最后的一吻究竟是他眼中的空愿意和他接吻,还是他渴望空的触碰。但两者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和空激吻了。


  但眼下纠结这样的问题没有用,不如早点完成稿件然后直接去找空来的实在。何况他们的毕业旅行的经费还得用这次的稿费。


  按照他原本的速度,这些稿件原本几天就能够完成,可这次的稿件不知怎的,总是有些画不下去,画面怎么瞧都不顺眼。当然这还不是最恼人的。以往备考时他和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可如今放假了,他们反而已经好几天没见面,甚至连消息也只是简短的回复。


  阿贝多看着聊天界面寥寥几条不咸不淡的对话,反复在对话框里输入又删除,最后在编辑的催促下只得关了手机专心赶稿。


  但作品往往比语言更能反映创作者的状态,编辑收到稿件时候能感受到画面中溢出来的低落,连忙给他放了几天假。


  阿贝多这才堪堪倒下,打算补个觉就去找空。可行秋忽然又给他发了条消息。


  【空有对象了?】


  空有对象了?所以他这几天是约会去了?阿贝多顿时睡意全无,连忙回复。


  【谁告诉你的?】


  【这两天我和他交流后续剧情,那语气欢快的……我就没见过有人赶稿还能那么高兴。而且他还问了我有什么适合约会的地点。诶,我记得平时就你们两个走得最近,你快说说是他这是怎么了?】


  我天天画稿我怎么知道。阿贝多把这行字删掉,泄愤似地锤了两下床,抓起外套就冲出家门。


  5.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空被一阵急促地门铃声吵醒。他原本想等那人自己离开,可谁知那人格外有毅力,坚持不懈地按门铃吵得他睡不着觉,只得爬起来开门。


  “谁啊……”空揉着眼睛,往猫眼里瞄了一眼。


  阿贝多?他的截稿日期在明天……不是应该还在赶稿吗?不过他画画速度快得离谱,应该是画完了吧。


  空打开门,眼睛也懒得再睁开直接挂到了来者身上:“我再睡一会儿成吗……我才赶完这次的专栏稿……”


  阿贝多过来时还带着气,路上想到他没有立场阻止空谈恋爱,火气就下去了一半,现在又被空一抱,更是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好把人抱到床上等着空睡醒。房间里除了空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他还没发现第三个人留下的痕迹。


  他原本也困得不行,是看了行秋的消息才精神起来,躺上床之后,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阿贝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在床上睡成一团,空的脸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鼻尖几乎挨在一起。


  “空,得起来吃午饭了。”


  “嗯。”空连眼睛都没睁开,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缠在了他身上,把他当成了人形抱枕,半晌才睁开眼睛。


  阿贝多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表情有多局促,动作也僵硬得很。


  空撇撇嘴,嘟囔道:“你说你喜欢我的。喝醉了说话就不算数了吗?”


  阿贝多立即反应过来。


  那不是梦。


  所以那个吻是真的。


  所以他听完了所有的话之后,吻了他。


  他立即抱紧少年,抱紧他的纽带。


  “人醉酒之后说的话多数情况都不太可信,所以我现在非常清醒地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END——


        粮仓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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